國民黨四中全會,吳伯雄、連勝文、趙守博、朱浤源、楊來勇等人面諫馬主席,他們都是「愛之深,責之切」的忠臣之言,但馬卻視為叛逆之言,立刻展開反擊消毒。如此不能容人知人,相信馬政府的圈子只會愈縮愈小,整個形勢更加的江河日下。
在這些逆耳忠言裡,我認為吳伯雄的「用人圈子太小」,連勝文的「以權謀為生的人」,以及楊來勇的「地下總統」,這三個發言最點到馬政府的本質。因為馬政府真的只會一小撮人在那裡搞權謀、搶位子。他們早已沒有了「以天下人之心治天下」的胸襟。這時候,我就想到了明代學問家黃淮及楊士奇在所編纂的《歷代名臣奏議》第一百五十四卷〈知人篇〉裡所說的「六邪」。
所謂的「六邪」是唐代魏徵所提出的理論。他指出若一個統治者無能又無知人之明,則他的小朝廷必然佞倖充斥,這六種邪臣是:
第一種是「具臣」,他們「安官貪祿,不務公事,與化浮沉,左右觀望。」他們為當官而當官,只會打混度日。
第二種是「諛臣」,他們「主所言皆曰善,主所為皆曰可,隱而求主之所好而進之,以快主之耳目。偷合苟容,與主為樂,不顧後害。」他們只會吹牛拍馬,揣摩上意。
第三種是「奸臣」,他們「內實險詖,外貌小謹,巧言令色,妒善嫉賢,所欲進則明其美、隱其惡,所欲退,則明其過、匿其美,使主賞罰不當,號令不行。」這種人很會扮好人,卻以小人的伎倆包圍他的主子,以遂其好。
第四種是「讒臣」,他們「智足以飾非,辯足以行說,內離骨肉之親,外構亂於朝廷。」這種人很有小聰明,伶牙利齒,鬼扯硬拗,但就是不會做正經事。
第五種是「賊臣」,他們「專權擅勢,以輕為重,私門成黨,以富其家,擅矯主命以自顯貴。」這種人最懂組幫結派,內鬥內行,貪腐公行,官官相護。
第六種是集大成的「亡國之臣」,他們「諂主以邪佞,陷主於不義,朋黨比周,以蔽主明,使黑白無別,是非無間,使主惡布於境內,聞於四鄰。」這種人顛倒了是非黑白,整個政治被搞得亂七八糟,民怨鼎沸,最後一定是國家殘破,最後走上敗亡之途。
魏徵指出,一個國家會出現六種邪臣,這實在是國家人民最大的不幸,但其關鍵仍在於統治者自己。統治者要用人必先知人,而知人其實是極為容易的事,如果統治者自己有信念,立得正,行得直,賞罰分明,則邪臣自然沒有了生存的空間,但若統治者自大顢頇,師心自用,動輒搞權謀詐術,喜歡講大話,自然身邊全是宵小的邪臣。魏徵說:「有至公之言,無至公之實,愛而不知其惡,憎而遂忘其善,徇私情以近邪佞,背公道而遠忠良,夙夜不怠,勞神苦思,將求至理不可得也。」魏徵的意思是說,若統治者自己把天下搞壞,邪臣遍地,他再怎麼傷腦筋,在邪臣的包圍下,也不可能找到改革的方向。
今天的馬政府,講句不好聽的話,真是「六邪」齊全,有一堆為了當官而當官的人,他們享受到官名及厚祿,只會看臉色辦事,這種官多他不多,少他也不少,他們形同具文,只會戀棧權位的「具宦」、「具臣」,另外還有的則是鬼扯硬拗,搶位子,搞權謀的種種「諛臣」、「奸臣」、「讒臣」、「賊臣」和「亡國之臣」,我無意一一點名入座,但看到今天台灣形勢日壞,民生日益艱苦,只是唏噓歎息而已。
今天馬的不滿意度已從七二.一%又升到七六.六%,滿意度則跌至一五.二的新低,不僅經濟成長率連九衰,財政崩潰的危機也迎面而來。台灣已到了搶救的最後關頭,可是我們所看到的,仍是他聽了逆耳忠言即忙著反駁消毒,一點也沒有急迫的改革感,仍在忙著搞權術搶位子,難道真的要把台灣搞成丐幫之國才甘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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